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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像一块厚重的墨色绸缎，悄然覆盖了京都的繁华。长安街旁，那座象征着国家决策核心的建筑群里，一盏盏灯光依旧亮如白昼，其中一间会议室的气氛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凝重几分。
长条会议桌的红木桌面被顶灯映照得泛着深沉的光泽，桌沿摆放着的青瓷茶杯里，茶水早已凉透，却无人问津。几位头发花白、面容刚毅的老者围坐桌旁，每个人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，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桌中央那份刚刚送来的监控报告上。纸张边缘因为被反复翻动，已经微微卷起，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和图表，像一根根无形的刺，扎得人心头发紧。
“啪！”
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巨响突然在会议室里炸开。坐在左侧第二位的军装老者猛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，那股积攒已久的怒火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力量，震得桌上的文件袋都跳起了细微的舞蹈，几页零散的纸张簌簌滑落。
这位老者名叫蒋建国，是军委科技委员会的资深顾问，戎马半生，性子向来火爆，此刻他满脸怒容，原本就黝黑的脸庞因为愤怒涨得铁青，额角的青筋像一条条蚯蚓般突突直跳。他紧攥着拳头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咆哮：“这群洋鬼子太嚣张了！真当我们还是百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？光天化日之下，就敢对我们国内的科技企业发动网络攻击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！真当我们没人了？”
他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荡，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与威严，却又难掩其中的痛心与愤懑。作为亲身经历过国家科技落后年代的人，蒋建国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核心技术被人卡脖子的滋味有多难受。如今好不容易冒出个有潜力的年轻人，却招来如此卑劣的手段，这让他如何不怒？
坐在蒋建国对面的发改委资深顾问洛明远，连忙伸出手轻轻按了按他的胳膊，劝道：“老蒋，稍安勿躁。”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陪伴多年的金丝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学者特有的冷静与深邃。“你先消消气，这事从另一个角度看，未必全是坏事。”
蒋建国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，粗声道：“坏事？洛老，这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，还能是好事？”
“你听我说完。” 洛明远拿起桌上的一份补充材料，缓缓说道，“这份是小陈那边提交的技术防御报告。你看，对方发动的三次网络攻击，每次都动用了至少三个国家的匿名服务器，攻击手法包含了最新的蠕虫病毒变种和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，手段相当专业，背后肯定有大势力撑腰。但结果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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